尺度有,血腥有,虐,OOC,慎入,慎入,慎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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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一】
“你只想要我跟你走。”
“不顾无辜百姓,不顾浩气弟子。”
“你心心念念的都是十年前的傻毛毛。”
“你想念的是他,你喜欢的也是他。”
“你认为我不够在乎你,不够喜欢你。”
“你想杀了救过我的众人。”
“你心里真的为我想过吗?”
“我为什么而忧虑,为什么而矛盾,又为什么伤心,你统统不过问,只想杀掉阻挡你的人,然后带我走,甚至不问我的意愿。”
“我跟你走,因为你也是我的执念。”
“我永远不会与你为敌。”
“我爱你。”
“可你根本不爱我。”
【二】
男人一头凌乱的长发,如同一头豹子,却耐力极强,一盏茶的功夫,就已经从昆仑北边的小遥峰到了西边的落日岭。
莫红泥站在长乐坊的屋顶,指着那个在山间一晃而过的身影道:“你看见了吗?如果你要入恶人谷就得去帮他,去采足够多的朝闻花和落日草来。”
【三】
披散着长发的男人身着白衣,即使翻山越岭却也不见半点污泥。
他轻功回到小遥峰的一处隐蔽的屋前,那里有一片很大的花圃,他蹲下身子,任白色的衣角落在泥土之中,他脱下了手套,常年不见光的双手异样的苍白,然后他用双手刨了一个小坑,把采来的花草重新埋了起来,及其认真,想来这花圃中先前已有的朝闻花和落日草也是他移来的。
完成后他站起身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小花圃,而后拍了拍手上的污泥。
他的唇抿成一条线,看不出表情。
他在院子里站了很久,久到又有雪花飘落,他终于抱臂靠着屋门坐下,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他闭上眼,耳畔仿佛想起一个人的低语,他说:“莫雨哥哥,你不爱我。”
他皱着眉头睁开眼睛,如同陷入一个恶性循环,他闭上眼,听见这个声音,睁开眼,却又困倦的很。
最初他还试图开口辩解,可是对上那人的眼睛,他又紧紧闭上了嘴。
他有时也会问自己,难道我真的不爱他?不然为什么明知他不洒脱,却还是逼他抉择。明明知道他不开心,却还是不肯放他走。
生老病死,爱别离,怨憎恚,求不得,五阴炽盛。
人生八苦,他所爱之人仅仅与他一屋之隔,为何他还是觉得难过?
恍惚中夜已深沉,他缓缓推开屋门走了进去,足下无声,看见床榻上的人闭上了眼,他顿了顿,翻转手指,便熄灭了屋内的灯火。
那人想是烧得糊涂了,失去了神智,他走进去,和衣把那人搂在怀里,心里默念着凝雪功的心法,让那人的温度降下来。
那人十年来都呆在温暖潮湿的南屏山,如今来到冰天雪地的昆仑,患了风寒,便总是不见好,却又逞强,于是就连莫雨也是前些天才发现他病着。
却比小时候还要难讨好,不,其实也不难。
“你出去,别围着我转。药我自己喝。”
他小时候不只要糖,还要我答应抱着他睡,答应若是还碰到卖果脯的一定买下一包才肯乖乖喝药。如今却再不需要我。
莫雨靠着屋门,听见屋内的动静,低叹一声,还是长大了啊。
莫雨思及此刻,恍惚中发现天要亮了,朝闻花要开了,过不了多久他也要醒了,于是也起了身。
“我听闻朝闻花和落日草不能同长于一片土地,恶人谷与浩气盟也是如此,暂时的休战,却还是永远的对立。”
莫雨摘下几株朝闻花,便轻功回到了小遥峰,几月前移栽的朝闻花跟落日草果然再次相克,相继枯败,于是巨大的花圃又仅仅剩下日前移栽那几句花草还鲜活着。
莫雨抿紧了唇,手一扬,便掀飞了那一片枯萎的花草,体内气息翻涌,渐渐视线所及的周遭事物都染上一层血色,他控制不住体内狂躁的愤怒,脚下却离那屋子越来越远。
为什么我一出生就身负血咒?
为什么他不怕我?
为什么要逼他跳崖?
为什么不肯再叫我哥哥?
为什么不来见我?
为什么不跟我走?
为什么要那样看着我?
他深呼吸,试图让冰冷的空气使大脑清醒,却毫无用处。
既然都跟我回来了却还不肯好好的在一起……
我杀了他们又怎么样?……
他们都比我重要?
我不信!
你是我的!……
世界只剩白雪,灰雾,和带着血色的块状。
风呼啸而过,突然有人朝他奔来:“少谷主!……”
他一挥手,刀锋淌下几滴血,那人已被他腰斩。
灰红色的肉块被撕裂,溅起大量的鲜红,他却还不满足,欲望让他想要更多。鲜血刺激着他的大脑,声嘶力竭的叫嚣着渴望更多。
他喘着粗气,目光凌厉,一群雪狼来不及逃离,便也已经命丧刀下。
月亮升起之时,他已经将那群狼剥皮拆骨,雪地上只余一滩令人作呕的肉块。
月光照在他脸上的时候,他浑身一颤,握紧了拳头却没能换来更多的清醒,眼前依旧是雾蒙蒙的一片,大脑里却有个声音不受控制的指引他向一个方向前行。
那里有人,有温度,有鲜血……
他握紧了手里的刀,一步步行尸走肉般朝着山间唯一的房屋走去,留下一路血迹。
【四】
“你……怎么了?”
他看不见,只感觉那人跳动的血液,他听不见,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嗡嗡作响,吵闹不堪。
“闭嘴。”
他从嘶哑的嗓子里逼出两个字。然后重新抿紧了唇。
他站在原地,对血液和杀戮的渴望似乎在变质,他并不想杀掉面前仅剩的这个人,可是他仍然觉得饥渴,周遭的情景一会儿变灰一会儿变红,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,不知不觉竟松开了握着刀的手。
他抬起头,竟然发现那人凑近了自己,鼻息间尽是那人的味道。于是他终于知道他的渴望从何而来,终于知道他的欲望由血腥变成了肉体。
他的手伸进那人衣间,一个用力,便将遮挡物化成了碎片,滑腻的触感几乎让他痴迷,略高的体温让人上瘾。
“你……”
不想听见声音,他凑上那人的嘴唇,啃咬,在口腔中追逐那人的舌尖,一手按住了他想挣扎的手,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。津液在两人口中交缠,顺着下颚淌下点点银丝,可这还不够……
他的手顺着那人的后腰往下,终于来到了他的终点。
“不……”
他什么都听不见,肉体的高温烧得他更加疯狂,他的牙齿一路向下啃咬着,就连划破皮肤带来的血味都那么甜蜜,不够……他还想要更多……
终于,当他闯进那个温暖紧致的地方,仿佛回到了家。
“莫……雨……莫雨哥哥……”
他听见那人在说话,却一句也听不懂,肉体的温度让人沉醉,他笑了,低头啃咬着那人的肩膀,同时慢慢的抽动起来。
“不要……不……呜……莫雨哥哥……不……”
人声仿佛是助兴,浓重的血腥刺激着他,一下一下,他却从未笑的如此天真。
夜还深,距离天亮尚早。
【五】
他跌跌撞撞的带着染血的刀离开,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。他忘了脚下的轻功,却又或许只想离开的慢一些。
寒风又夹着雪呼啸而来,他踉踉跄跄,终于脚下一软跪在了地上。
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,一眨眼,湿润的液体就从眼眶中流了出来,却又瞬间被风干。他不敢闭眼,直愣愣的睁着双眼,仿佛这样,脑海里的画面就不存在。
他的毛毛……
他的毛毛啊……
他一边哭,却又一边哈哈大笑。四周的飞禽走兽都离他远远的。
他一把抓过手中的刀刃,鲜血溢了满手,他直直的看着,突然喷出一口鲜血。
穆玄英。
穆玄英。
穆玄英。
穆玄英。
他握着刀刃在冰上刻字,鲜血流进冰缝中成为墨,他时而哭时而笑,真正成了个疯子。
穆……玄……英……
最后他已经没有力气,用脸贴着自己写的血书,终于划下最后一笔。
【六】
“你本罪孽深重,不入轮回。”
“却念及你所行之恶,皆不出自本心,使你经祖道再世为人。此番轮回后,则不可再回人间。”
浑浊的汤碗,桥下的白雾,还有他脑海中那个会笑的青年,终于成为他记忆里的最后画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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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莫雨的视角,是故事的一部分,不是全部,我会说我写到“我的毛毛”那句都写哭了吗QAQ
莫雨太执着,可我一直觉得,爱情是平衡的,毛毛放弃的并不比他少,只是有的局,走进去,就出不来,后悔也无济于事,补偿也只是杯水车薪。
不是爱能补的了的洞了。
番外BE了但是正文肯定HE!!!!!信我!!!